楚棋不知道这个平安香囊对我有什么意义。
这是爹爹用我的襁褓,亲手给我做的。
我小时候问爹爹,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娘亲,我没有。
爹爹笑着说:“娘亲虽然不在宝儿身边,但是娘亲和爹爹一样爱你的,你看,你小时候的襁褓就是你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。”
我闹得不行,非要一个能陪在身边的娘亲。
于是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懒蛋爹爹,生平第一次,学做了东西。
他用我的襁褓做了一个平安香囊:“宝儿把这个戴在身上,就像娘亲在你身边一样啦。”
而现在,香囊在我身上,就和爹爹一直在我身边一样。
我死死握着香囊,不愿交出:“楚棋,你看不见她脸上的恶意吗?你是瞎子吗?!”
这句话似乎彻底惹恼了楚棋,他呵斥道:“放肆!”
“朕之前体谅你民间长大,不通晓礼仪规矩,对你多有忍耐!”
“可你不思进取,隔三差五便在宫里大闹!宋阿宝,朕是皇帝,你可知你这般直呼姓名,是死罪?”
宫婢与侍卫死死按压着我,我却想起楚棋骑马带我回宫的那段路上,我曾问他:“你如今是皇帝了,日后见你,我是不是也要三跪九叩?”
是楚棋笑着告诉我:“阿宝,你永远是不同的。你我之间,不讲那些规矩。”
可是回了皇城,他却想把我变得和这宫里的女子一样。
我满身泥泞,终于被皇权按在了地上。
是我错了。
爹爹说得对,我空有力气,不够聪明。
楚棋见我终于被制服,沉声说道:“把她手里的香囊拿去查验!”
“宋宝,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了。你若再对朕不敬,对皇后不敬,朕便不会如此宽容了!”
楚棋不再看我,拂袖而去。
而皇后脸上是明晃晃毫不遮掩的嘲笑。
美妇人嫌恶地用帕子遮了嘴,对着皇后说道:“月儿,我观这贱人与你竟有两分相似。流落在外的这段时日,皇上怕是把她当做了你的替身。这可真是恶心。”
“不过鱼目怎可与珍珠相比,你早些处置了吧。”